她的马尾有些松了,俯身的时候,鬓边的发束垂下来,她只能反反复复地把那一缕不听话的发挽向耳后。

对面放下了勺子,很轻的一声碰响。

时星予嚼着云吞,抬起头来,想看看向晚沉为何不吃了。

却见向晚沉一边将自己发上的皮筋拆下,一边起身绕到了她背后。

时星予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瞬间坐直了,大力地咽下云吞,差点噎着自己。

向晚沉握了一下她没受伤的肩,让她往后靠。而后拆掉了那根已经松垮,内部断裂的皮筋扔到一旁。

时星予的发带着些许毛躁,像是小猫因静电而炸起的毛。

向晚沉耐心地用指帮她梳开。

墨色的发从葱白指尖划过,留下一丝丝微凉,与一点稀薄的痒。

小心地将散落在时星予鬓边的发都拾进掌心,用自己的发圈束紧。

末了,有意无意地在那茸茸的脑袋上抚了一把。

“继续吃吧。”

时星予浑身发烫,胡乱地塞下剩下的云吞,钻回了休息室里躲着。

房间里已经铺上了短绒地毯。门边也多了双拖鞋,是带着兔子耳朵的。

时星予换上,舒服地翘了翘脚趾,傻傻一乐。

刚吃完还不能洗澡,她便盘坐到了落地窗前。向晚沉办公室的视野极好,能看见整个金融中心的夜。

月亮似乎都近了一些。

教人只想看清它的秘密,短暂地忘了自己的心事。

外间传来模糊的人声,只短短几句,而后又重归静谧。

时星予望着那道到从外间透进来的光,脑子里不受控地出现了向晚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