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钻入耳膜,变成耳鸣。时星予看了一眼来电,调转脚步,走到一旁的树荫下。

“妈。”

“小予,”林澜压着声,“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

时星予抚着胀痛的额,“今天几号了?”

“都26号了。”

“对不起,我最近加班加得有些……”

林澜打断:“所以是没发还是你忘记转了?”

时星予抿了一下唇,“没发。”

林澜这才问她为什么。时星予却已没了想要告诉她的欲望。

“那你赶紧去人事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挂掉电话,时星予在树下一直坐到了九点。经理催命一样的给她发着微信,“怎么还没到?”,“你今天是迟到还是怎么?”,“你现在在哪里?要到了没?”

时星予还是吐了,抱着街边肮脏的垃圾桶,吐得十分狼狈。

她感觉自己脖子上套着一根根无形的枷锁,勒得她痛得要命,却只能靠呕吐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压力。

生理泪流下来,被她抹掉。

而后更多的眼泪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越抹越糟糕。

跟着又是吐,却只能吐出胆汁,她压根没吃早饭。

边上的人递来了一瓶矿泉水。

时星予接过,用喑哑的声音道了谢。等到她将自己收拾干净,抬起头来,才看清她那人。

白玉一样的手伸过来,有力地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