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看守士兵轮流喝了一口烧酒,烈刀子穿过肠胃,厚厚的靴子踩在雪地上,总算手脚有了暖意。
山路难行。
一个士兵提了提围领掩住口鼻,瞄囚车里的兄妹一眼,冷笑一声,“这冰天雪地里,最忌讳喝风,再说话,就等着死吧!”
另一个眼看快到地方了,也不在意再多说两句,道:“过了这座山,把你们交给州府,我们的差事就了了!不妨再告诉你们,你两个通敌卖国的兄长已经死在关外了,你们全家都要下大狱砍头!”
苏珝仍旧坚信大哥二哥不会临阵脱逃,更不会通敌卖国!
“京里呢?”苏珝急急问。
“管他京里京外,都是卖国贼,自然也得砍头!”
这士兵越想越气,若不是这两个逆贼好死不死跑到他们的关卡处要出关,他们哥几个何苦跑这么一趟押送犯人?吃力不讨好,还险些冻死在路上!
晦气!
他重重踹了一脚囚车。
囚车顶积雪被震得扑簌簌掉下来,滑进脖颈里,凉意透心。
前后左右的士兵都大笑起来。
笑声穿透风雪幕障,狂风卷着雪头,不停翻滚呼啸,雪刀子扑面而来,仿佛整个山谷都跟着震颤。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士兵们眼一眯,像是发现了敌情,纷纷竖起刀剑严阵以待。
气氛沉凝,一触即发。
苏玉卿顺着望过去。
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走在山道上,正朝着他们过来,隔着风雪,看不清面容,但他手中提着的一柄长刀锃光发亮,绒绒的絮雪沾满刀身,更添寒芒。
杀气腾腾,锐不可当。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