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心如刀割。
“阿娘,我要去西州。”
苏夫人呆若木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决心这样大。
一直待在门外静静偷听的苏渊怒发冲冠跑进来,“你休想!只要你还是我的女儿一天,我就绝不允许你再与公主有任何牵扯!”
苏玉卿平静地道了个“好”字。
这日下午,天空彤云密布,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个不停。
一家人齐聚祠堂。
连最小的两个侄儿都来了。
苏玉卿趴在条凳上,竹荆棘的鞭子抽得她受不住地颤抖,血痕洇出雪白的中衣,条条横陈,触目惊心。
老随从行伍出身,一点没留情。
鞭子挥舞在空中唰唰作响,打在身上噼噼啪啪,听得人心惊胆战。
苏玉卿生生捱了十数下,面色已然惨白如纸,鼻翼上挂满汗珠,牙根处都咬麻了。
苏夫人扑过来替她挡了几下被仆妇拉走了。
又响了十鞭子。
苏渊终于挥停了手。
一屋子的女眷都不忍再看,拿帕子抹着泪。
苏玉卿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艰难抬起头,一步一步往外爬,在她爬过的地方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围观的人纷纷避下,给她让出条道来。
她摸到门槛,半个身子爬了出去,爬得无比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