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一边退下一边用西州话骂骂咧咧。
人一离开,赵嫣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她转过头问新帝,“敢问皇兄,臣妹现在可以拒婚了么?”
“事情并非皇妹想的如此简单……朕可以为皇妹制备丰厚的嫁妆,以国仪相送,这样皇妹是否可以安心待嫁?”
他用几句话,四两拨千斤,轻飘飘地将赵嫣的目的往嫌弃嫁妆不丰,仪典简陋上面引导,果然殿中不少臣子面上愠怒之意稍减。
赵嫣刚松的气又提起来,“陛下误解了,臣妹……”
她还未说完,站在她身侧一位两鬓霜白的文官大臣就站出来,“启禀陛下,臣认为公主不宜在殿上继续喧哗,如此冒犯君颜,藐视皇权,若形成风气,上行下效,此后这金銮大殿岂不是成了妇人争辩之地。何况内眷不得干政,公主如此失态行径,实未知失得之理,亦不知何人教导?”
赵嫣看这大臣一眼,她不知道这是御史台谏官,嘴皮子如此利索,更是得理不饶人。直指她没有教养,又犯了内眷不得干政的规矩,在外邦使臣面前堕本朝威名,不识大体。
又有一人前一步道:“公主既受万民供养,怎可以一己之私,当堂拒婚?”
此话一出,不少臣子连忙点头,纷纷应和。
赵嫣忽觉哑口无言。
半晌,她道:“敢问老大人,在您的眼中,长乐是受到万民供奉长到如此年岁的吗?”
那位大臣不解,但只匆匆瞥过赵嫣一眼,恪守礼教,转过头不直视她。
“想必在老大人心中是如此认为,不如同老大人说一则故事吧。赵嫣六岁时,宫中盛行孔雀裘,衣饰以孔雀羽毛为罕,宫外争相效仿,一时之间黄金有价雀羽无价,旁人都有的东□□我没有,我虽心中羡慕但并不强求。
“一次,我的十六皇姐拿我取笑,我与她厮打,从她的衣饰上揪下来一小块,我的生母拿着这一小块雀羽做了两只雀羽摇铃,售往宫外,一只摇铃过一个冬天,因此我的十六皇姐虽打了我,我也因此受罚,我却十分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