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意一时间不知道该在这件事情中去责怪谁,是责怪那个要对念念不利的人,还是责怪自己疏忽大意,或者是痛恨不可挽回的命运,痛恨她们又一次无法自拔地相爱了。
----
当樊仁手中的匕首刺入钟一念身体的一瞬间,钟一念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心痛盖过身体的疼痛,怪不得死亡对于她来说怎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内心好似没有那么害怕了,瞧见比她还要慌张的樊仁满手是血地逃走,甚至还有点想笑话他。
害怕没有了,心里的悲伤却开始无限蔓延。
她尽可能地按住往外不断流血的伤口,忍着伤口扯动的痛苦,慢慢靠在树干边,她不怀疑连意能够找到她,只是她想尽可能地等到她。
她的荒唐,她们的错过,她的愚蠢与愧疚,这些她都还没来得及讲给那个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傻子听,可奈何那个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傻子是她的爱人。
等到连意跌跌撞撞往人群逃散的源头跑去,靠得越近血腥味越浓,她的心也跌落谷底。
她又一次被逼到如此境地,连意不敢置信一步一步走过去,佝偻着肩膀绝望蹲了下抱过那人仿佛陷入沉睡的人。
钟一念见到梦寐以求的人,眼里透出欣喜;可望见脸色比她还苍白的脸,不免想要责怪:“阿意,你还是这么不听话。”
“念念。”连意无助而痛苦地唤了怀里的人一声,悔恨的泪水滑落在那人的脖颈上。
钟一念还有很多话想对连意说,可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她深刻地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经流失殆尽,最终也只能靠着最后的力气往那个她爱了很久的人怀里靠近了些,感受着那人最后给予的温暖,随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连意捧着手里脆弱易逝、任凭她怎么呼唤都不愿再醒来的人,绝望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