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巧剪烛端了一碗茶走进来,因知道孔令伟是贵客,她特地从厨房拿了北宋定窑白瓷招待。
孔令伟借机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话找话道:“怎么用这素白的瓷?”
芝荔只得讪讪地笑笑,问道:“您喜欢什么样的瓷器?我让下人换了给您。”
孔令伟不介意地摇了摇头,藤芝荔素来有八面玲珑讨人喜欢的个性,孔令伟见了她的面,气就已经消了大半。但自己急匆匆闯进来,又莫名其妙地消了火,仿佛有些尴尬,便只得清了清嗓子,随便找了话题,故作威严道:“这两天我给昆明的智将军打电话了,他说笛飞的工作很一般,你有机会跟笛飞通话也提醒提醒她。”
芝荔听到笛飞的名字,心里本来就微微揪了起来,便默默点了点头。
孔令伟带着几分八卦的语气道:“他们俩仿佛有了些什么,你们家这位笛飞小姐跟军人很有缘分啊。”
一句话说的芝荔脸色大变,不由得又想起了常熙沪的事,心里刺痛了一下。又想到笛飞一个人在昆明,能多个人照顾一下,可能也好。进而想到自己对笛飞的呵护,而现在有个人取代自己照顾笛飞,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一种抑制不住的酸楚。
孔令伟见芝荔半天不做声,以为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忙又约她道:“白天太热,晚上我接你去跳舞怎样?”
芝荔抬头看着孔令伟,一方面是有些害怕激怒她,另一方面是自己听到笛飞有了新欢,心里苦涩,便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
大名鼎鼎的百乐门舞厅也搬到了大后方,里面多是国民党政要和商界翘楚。当晚,孔令伟没有带司机,自己开车来接芝荔,只见她一袭西装,站在车前,剪烛送芝荔出门,笑着低声对芝荔说:“这孔二小姐这身装扮,倒跟咱们家的二小姐有几分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