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切能做的,想了一切能想的。她确信这件事是深思熟虑的。
但在冰凉刀刃接触手腕的那一刻,仍然觉得痛得难以忍受。
……
她仿佛将人生中所经历过的疼痛又重新经历了个遍。
这些痛在当时都让她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却真心实意痛得发抖。
好在很快结束。
终于,灵魂轻飘飘地落在了实处,身体仿佛躺在柔软的床铺,温暖的鹅绒将她包裹着,稳稳地托住。
没有任何声音打扰,四周宁静无比。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有一种灵魂脱离躯壳的轻松感。
她很累。
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灵中的疲惫。仿佛马不停蹄地奔波了几千公里。
她很想休息一下,给自己休一个没有尽头的假期。
她这么想,也干脆这么做了。
闭上眼。
不知多久过去,耳边缓慢传来飘忽细微的声音。
听到有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叫她,湿热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听到了一声急躁的猫叫。
……
这些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人头痛。仿佛不停在耳边重复播放,一遍、一遍、又一遍。
那些消失的痛感仿佛又逐渐回到身体里,积攒多年的痛感一瞬间爆发。
很烦,也很痛。
沈黎安试图睁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