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姚昕也知道,她站起身来走近司越,上下审视着他,腰间一柄长剑,门口放着一柄白色的竹伞,从来不会离身三丈。
她道:“兰姨告诉你的。”
不是问,是肯定。
司越沉默,也算是默认了。就在他犹豫着要跪下的时候,姚昕却轻笑一声,重新坐回了主位上,抠了抠指甲,淡声道:“无所谓,我不在意,你也不用紧张。”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司越。
那些关于水月泽为质的消息确实是司徒兰最新告知于他的,他也的的确确是为了与司徒兰联系才未在姚昕去往南宛国之时跟随。
司越心里越发局促,一思索,还是单膝跪下,斩钉截铁道:“大人,属下誓死效忠于您,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您的事情!”
姚昕冷笑一声,半晌后才道:“无碍。”
她是不信司越,但是她相信兰姨不会害她。
她是昨日日落时分才与水月溪回到水月国,她们在南宛国的余清洲上看了一场大漠的日出。
第一缕阳光从乌黑的云层里钻出来开始,整个天空从始至终都是红色的,从一丝两缕的紫红到一片两片的金红,再到半轮红日从沙丘上冒出头来,整个天空都是明晃晃的橘红。
等到红日完全升起,整个天空都是璀璨的艳丽。
她们的影子被日出的阳光拖得老长老长,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也融合在了一起。
姚昕喝了口茶水,问道:“兵部的那个邸司郎该攀上郝司郎这个钱袋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