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个多余的人,多余的恶人。
如此想来也就失了折磨白鹤的心思,她挥手将一根破骨钉打进了白鹤的琵琶骨内,白鹤闷哼一声,霎时间额上冒出了冷汗。
疼得捂紧胸口,腕上铁链哗哗作响,身形摇晃的往后趔趄几步依靠在污泥墙上。
双羽潇洒的理了理衣衫,审视着白鹤,随即道“我许你去见她一面,如何?”
白鹤自不会相信她有如此好心,可出乎意料的,双羽次日当真带她去了。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湛湛青天之下,一派岁月静好。
白鹤不禁想起了岁朝院,鱼许久不喂,也不知可曾饿死。
灾祸乍起,人遇难,鱼也跟着遭殃。
走过殿间回廊,总算踏入了寝殿,一道道藕荷色的纱幔自空中降下,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萦绕殿内,清香扑鼻。
殿内侍女闻惯了这草药香气,白鹤一进来顿时闻见一股牢房的腐臭与血腥之气。
上虞狼狈之时像野兽,与光鲜的模样判若两人,骨子里那份沉寂是光鲜时候的配饰,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亦是狼狈之时的潜行伪装,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而白鹤不论是光鲜还是狼狈,外在似乎并不重要,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从容让她即便衣衫褴褛也莫名的让人信服。
眼神一如既往的明亮坚韧,即便因琵琶骨内的刺骨钉疼得脊背不若以往挺拔,可颈肩筋骨凸出的优美弧度仍彰显着她良好的体态。
跟在双羽身后,走过了最后一重纱幔,最先入目的便是床榻上垂下的手,丝绸白衣轻柔,不曾遮住干瘦的腕子,那骨节分明的手无力的垂着,手指修长。
走近才看清昏睡着的人长发散乱,眉头紧皱着,唇角还有一丝暗红的干涸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