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袈裟,赤色袈裟分明是德高望重之人才可穿着,怎会在她这个留着头发,僧衣忌讳的人身上。
思量间跑进来了个小和尚,朝着她躬身道“住持,长公主要到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小和尚不大的声音在回荡,接着就是她缓缓吐出的一个好字。
颛影看着从虚无之中逃出来的白鹤,异瞳里闪过一丝狠厉,许久,她望着虚空冷笑了一声。
“让她过来。”
童儿身子一凛,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风吹过一望无际的无殇花,在那片染着红霞的海上激起波纹。
古寺前,棱角圆滑的砖缝里长满了青苔,青灰的古旧山门巍然,一片青松围绕间,层层叠叠的殿宇尖顶后一座佛塔在落日下闪着金辉。
山门前,红白身影后跟着一排排低头黔首的小僧。
远处的车马越来越近,前后禁军披挂齐整,拱卫着一辆奢华马车,枪尖闪着寒芒,走路时铠甲碰撞与马车辘辘之声夹杂,马车紫红色纱幔被风吹的翻飞。
白鹤眯眼看着及近的队伍,静等着车内人的露面。
果然,禁军肃立之后,精雕的檀木车门推开,先是下来了一个身姿曼妙的丫头,随即丫头恭恭敬敬的伸手扶着里面的人影显现。
她猜的不错,果真是上虞。
入目,清瘦的身影衣裙款式也不曾张扬,可花纹却大气庄重,玄纱几层衬得气质出尘,金凤飞舞贵气逼人,墨发之上金冠端庄却不笨重,镂空之间流苏轻晃,与金环耳坠相应。
玉面朱唇,冷目含霜。
白鹤极少见这般的上虞,一时看的痴了,心内怦然。
上虞瞥见台阶之上手持菩提的白鹤,一身僧袍恍如身在红尘之外,唇角轻勾几分戏谑。
她拾级而上,在路旁小僧的低头行礼中走到了白鹤身旁。
同一石阶,上虞在白鹤身侧微微侧脸轻笑一声“贵妃娘娘这住持当的倒是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