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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钥匙亲自打开了这条锁链,余光里是迟皎被吵醒来迷茫的脸。

她抿唇不语,踌躇不前。

见迟皎又虚弱的伏在榻上,她心里一紧,看着那缩成一团的白影在冰冷的石台上可怜的缩着。

到这一步了,还是不肯入她的中宫。

难不成还要拿鞭子抽,把她刀架在她脖子上?

再接着一刀砍了她!

不,她已无可奈何。

不由分说的抱起她,一步步离开了这座阴暗困顿的牢房。

回到寝殿她让人端来热水亲手为迟皎擦洗身子,又跪在地上把迟皎的脚放在自己膝头为她上药。

原本暴戾的人莫名温柔,迟皎觉得惶恐。

她抽回脚垂眼不敢看她,像是被打怕了的狗,只敢余光轻瞥的防备着。

武时月只是固执的又拉过她的脚为她上好了药。

迟皎看着一贯高高在上的人蹲在地上轻轻握住自己放在膝头的手,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只见她开口问“阿姐原谅我可好?”

就如同幼时那样。

如出一辙的讨好卖乖。

那时不像现在,她还没自己高,欺负了自己便总会这样来哄。

迟皎鼻尖一酸,忍着泪意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头,“我不怪你,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如今只求你一件事,你若顾及情分便放我走罢。”

武时月不曾想到她会如此,一时间怒气难以抑制,冷了脸色,她愤愤的甩袖离去。

殿内迟皎难眠,殿外武皇孤身望天。

她负在身后的手在滴血,她的确难以自控暴戾的情绪,一拳打在了石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