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儿身上那些唬人的刺是软的……
这些时日的腻歪让她失了神智,处理公文时瞥眼就能看见鹤儿在一旁的矮凳上像孩子一般乖巧的坐着,见自己看她便憨笑起来。
夜里依偎着安寝时也总沉浸于那股浅淡的花香,好似将她这一年的孤寂都填补回来的难以餍足。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的喜悦过后,一切终将会归于平淡。
她并非九幽混元殿前的魔尊,只是个身无灵力的凡人。鹤儿也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神君,担负着解救凰族的使命。
都变了……
她好笑的松开白鹤伸手擦去她眼角悬着的泪,“哭何,你想去哪儿便去,我不拦你了。”
去找别人也好,自己始终是虎落平阳且是条翻不了身的咸鱼,一厢情愿的想着战事结束便与白鹤归隐成亲,却未曾想过她愿不愿意。
她去找旁人远比与自己混在一起来的好,至少可光明正大的受四海亲朋祝贺。
我不拦你了……
这句话便如同利刃搅着她的心,血肉模糊且冷寂若冰。
心痛不算难过,心冷才是。
握着那皓腕的手轻轻松开,自我安慰的强笑着看着闹脾气的白鹤起身离开,心里仿若开裂的冰川,裂缝一点点增大,轰的一声碎成了一堆粉末。
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静静的看着那扇未被关好的房门,她拿起横刀将门锁好后出了客栈。
她并非是那些因难过便提不起力做事的人,相反她一旦难过便只想做一些事麻痹自己。
出门闲闲的逛着,找了路边的小乞丐拿着一小块银子问清了迟皎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