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握了她手在掌心,低声道:“阿舒,就要过年啦。”
“给你拜个早年?”
秦大笑起来,道:“好啊,那我给你包个红包,就当给阿舒的压岁钱。”
“我还要什么压岁钱,”柳舒见着天黑,心思又活络起来,“快,趁刚吃完饭还不冷,我俩将水打好,洗澡去。”
秦大眨眨眼,重复着她话中的重音:“我俩?”
柳姑娘张口就来,也不知打过多少次腹稿,就等着秦姑娘上钩:“你瞧,这会儿还是数九天,冷着。我俩一人洗一桶,不仅浪费水,而且来回一折腾,不得受寒?反正家里桶大,挤挤也能塞得下两个人,还省了水,也不用担心染上风寒。”
“阿舒,”秦大看一眼神像,“方才还说灶王爷要上去告状,现在神像还没收下去……”
柳舒眼睛一瞪,疑道:“不是已经送走了?既然送走了灶王爷,家里人关上门做什么,关他什么事,他都回天上过节了……你怎么连洗澡都不肯跟我一起的,懂了,定是我现在腰上长了点肉,你要嫌弃,不肯与我坦诚相见。没成想还没嫁进来,阿安就要与我相看两……”
她作势要瘪嘴,秦大拿手捂回去最后几个字。两人如鱼得水这大半年,她怎能不知道她媳妇是个什么脾性?只咬唇看一眼柳舒,叹气一声,没奈何随了她心意,道:“熄灯——你若要点灯,那就只准洗澡。”
柳舒笑得眼角弯弯,闷声点头。待到秦姑娘打水提进屋,她舔舔嘴唇,提了另外半桶,路过客房时,还不忘恐吓一番小猫,勒令它们今晚不许翻缝出来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