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种泥花的,”秦大起来,给她找出个水罐,“这个能用么?”
柳舒欢欢喜喜抱过去,将院子里的腊梅各剪下三四枝,那开花的取下几朵半开不开的花,冲洗干净,用热水一泡,加一撮糖,拌开来。
屋内角落里添了两株花,好似真的冲淡这炭火醺醺般,两人就着碗喝了点花茶,洗去嘴里的肉香。半昏半睡地倚在一块,时应时默地谈着天,不知不觉,天竟就昏黄下来。
柳舒喂了猫,将它们都丢出门外,塞进客房去。小猫如今越来越大,成日里没个歇息,追地上日影都能追上一天,柳舒每日抓得猫来,比放牛还累。
剩下那锅羊肉在路上煨过半日,已十分酥烂,柳舒叫醒睡着的秦姑娘,哄着她一杯黄酒一块羊肉的吃,两人对着喝完半壶酒时,天已黑下。
柳姑娘点了灯,瞧秦大又是困倦,又是酒醺,乖乖巧巧坐在椅子看着她,心下顿时软成一片。她放下灯,半拽半拖,绕过靠窗的小炉,拉着秦大到床边,笑问:“阿安,这会儿还醒着么?”
“快睡着了,”秦大答她,“今日的酒……怎么如此上头。”
她脸颊烫着,吃过羊肉出了些汗,自己没意识地解开衣带散热,露出里面的衣裳来。灯光昏黄,柳舒只觉她这般眼神懵懂,实在可爱,忍不住要去欺一欺。
柳姑娘哄道:“吃饱了,我给你将衣裳脱了,我俩睡觉去。”
秦大忽地警觉起来,抬眼看她:“阿舒把灯熄了,点着灯,我不同你睡觉。你惯是个坏心的。”
柳舒失笑,忙跑去将灯吹灭,也不管那锅还没吃完的汤,心急火燎地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