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沿着粥碗边上舔了一口,道:“婶婶说到她小时候调皮。”
“呵,你别瞧她现在老实本分,小时候能给人气死了!”卿婶一拍腿,“你家院子后面墙上,不是糊了许多碎瓷片碎瓦片的?”
“嗯,阿安说是防贼的。”
卿婶直乐:“他惯会给自己贴金。那是他爹关不住他,给糊上的,这东西硌手硌脚,使得劲了,手脚都划破,他才安分着。你不知道,这小混账,十二三岁还没长开,就敢带着秦福到对村跟人打群架去!他爹给他捉回来,下午又翻/墙出去了。把他关屋里吧,他敢把窗户卸了翻出去玩,待到他爹快回来的时候,再翻回来,把窗户给装上。”
柳舒笑得碗也抓不住,放到矮凳上,奇道:“竟是这样?我还不知道她小时这样无法无天,起先和我说着,我还不肯信。”
卿婶又道:“他爹征兵时走了之后,倒是安分乖巧了许多。常不见着说话的,今年话竟多了,人也瞧着精神了许多。到底是福气,娶到你这么个媳妇儿,我们这些做老的,都心里高兴。”
这是变着法夸她,柳舒倒有些羞了,她与卿婶谦逊两句,又央着她讲些秦大小时候的故事来。
秦姑娘对此浑然不知,老老实实地煎药,待到滤净药渣,盛着一碗,又拿两个蜂蜜的糖丸,一边吹着一边往卧房里去。
柳舒吃饱了粥,躺得身上不舒服,拥着被子半坐着,见她来,直笑。
秦大见她吃过东西,精神头也好许多,又这样乐呵呵的,也跟着笑,放下碗,凑过去摸摸她额头,擦掉上面的汗,问道:“做什么这么高兴?哪有人生病了还这样傻乐的?”
柳舒道:“只是想着你怎么从门里端药进来,却不是拆窗翻/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