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口渴,三两下喝完,“扑通”倒在枕头上,推推坐在床边的秦大。
“那你快些回来。”
秦大站起来,给她放下床帘,细细检查了窗户,关上门,忙往村里老大夫那里去。
这大夫也姓秦,叫秦珏,是外面来的同姓人,投亲靠友时住在了花庙村。年轻时学过一些本事,看不了大病,但头疼脑热,断腿脱臼,他能给瞧一瞧。
秦大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坝子上晒药,瞧见她,一乐:“小侄子,怎么了?你个混账东西,上次买走我七八根刚挖的山药,说给你媳妇儿做饭吃。今天又来薅什么东西?”
“阿舒病了——秦叔你看看要带什么,麻烦你同我往家里去一去,她烧得厉害,大概是前几天受寒了。”
秦大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药篓子,又道:“我帮你晒。”
“病了?”秦珏往屋里去,拿出来一个破旧药箱,“你们年轻人惯来是不知道将养度日的。我估摸也是中秋喝了酒,染了寒,是不是?”
秦珏腿脚利落,自己先往她家去,秦大忙跟着,道:“是——应当是吧?我看前几天还好着,就是鼻子不大通气,今天回来,人就躺在床上了。”
她细细回想着这几天的饮食和柳舒的情况,一一跟秦珏说了,秦珏不免念叨几句年轻人不惜身的话。他俩下了梯,从秦方家门前过,秦福正好从田里回来,秦大叫住他:“秦福,我地里还有三四筐收上来的稻,你下午得空帮我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