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笑答道:“她姓秦,家就在闽州府。祖上清白,父亲因着兵役,战死了——诶,爹,上次征兵是何时来着?”
柳复这才翻了一页书,道:“建平七年吧。”
“是啊,娘,她爹建平七年时没了,去岁她娘回乡时逢着大水,也没了。”
“倒是个苦命的孩子,”柳夫人一忖,“但你也不能跟着他吃了苦去。”
柳舒这便来了劲,将秦大如何好,如何体贴,如何细心,讲得是绘声绘色,眉飞色舞。柳夫人听来,心里已对秦大有五六分满意,再听柳舒讲得那秦卜如何欺人太甚,想吃绝户,秦大如何再三隐让,又皱起眉来,心道这孩子着实柔善了些,却不知能不能撑得起家来。
她母女两个聊得开心,柳复在旁咳嗽一声,打断她二人,放下书,道:“听着倒是个良家子,其父又是为国战死,说来也算是忠良之后。他念过书么?”
“念过,夫子是景泰年间的举人。”
“不错,读过什么书?”
柳舒将眼睛一瞪:“爹,你自己以前说什么人以品行为上,只知读书,不知庶务,实在无用。这会儿怎么又管人是不是读书的了?”
柳复道:“我问一句你要回十句,真不知何人受得了你这脾性!”
“那自是有人喜欢,不劳爹爹操心。”
柳复哼一声,又问:“旁的不论,未经父母,你二人这便是私定终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也无,算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