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谿倏然清醒。
但是她没有松手。
只要情绪到位了,相信穆知白不会妄加责怪的。
穆知白有些懵,不知道叶谿在哭什么,怎么哭成这样。她艰难地抽出手和手里的书,放在一旁,问:“做噩梦了?”
“……嗯。”叶谿点了点头。
穆知白笑起来,似乎想要抱抱她,却猛地想起自己正想和她拉开距离,手便顿在了半空。
等叶谿情绪稳定下来,才慢慢地离开穆知白的肩膀,抹了一把脸,愣愣地坐在一旁,不太聪明地笑笑:“做噩梦了。”
“嗯。”既然要拉开距离,那么对话就到此为止吧。
穆知白没有追问,尽管她很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噩梦——梦到奶奶了吗?还是……进度按着计划发展到这一步了?她忽然觉得揪心。如果把自己在计划什么告诉叶谿,她们就真的完了,不管作为朋友还是上下级,都完了。装傻只能延缓这个必然的结局。
叶谿在沙发上坐着。
她的自我认知总算离开了那只孤魂野鬼,即便如此,还是感觉身边的穆知白冷漠得可怕。梦里穆知白的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瞥视逐渐和眼前人重合。她霍然起身,又突然坐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出现在她眼前。
她没帮到穆知白什么忙,反而是穆知白一直在帮自己。她和穆知白的能力并不对等,关系并不对等,一切的发端在于穆知白,也只在于穆知白,穆知白可以随时选择切断两人的联系,而她毫无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