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可凡是总有个万一，万一日渐苍老身体不好皇帝怕大将军功高盖主迫不及待了？

毕竟现在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

叶宁不知道这么小的沈伊川会怎么想。

黑血污了月白色的袍角，小姑娘低垂着头，抱起母亲就往太医院跑，她只知道自己去总比太医来的快！

可惜，再快也没能快过毒药发作，闻名天下的战神还是死了。

没死在外敌手里，没死在战场拼杀里，死在了一场宫宴一个阉人一杯毒酒上。

兵权被重新收归到皇帝手里，西楚国少了一个阵前强敌，朝堂上空出来一个超一品大员的位置，党派之间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好像各方都得利了，除了那个小姑娘。

“是男主做的吗？”叶宁只觉得心疼，捏了捏大反派的手。

沈伊川笑了笑，摇摇头，“不重要。”

叶宁愣了一下，怎么会不重要？“你不打算报仇吗？”

“找谁报仇？”沈伊川反问，“下毒的人是受了内阁大臣的胁迫，可他却是西楚的细作，皇帝一早就知道却作壁上观，是男主献的策……”

她顿了顿，嗤笑一声，点点画面里的那个自己，“你以为她不知道吗？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能弑君吗？且不说难度，单说庆和帝子嗣单薄，太子年幼，皇帝驾崩朝廷动乱，内有权臣，外有西楚，哪怕跳出忠君教条约束，难道要沈家九族全都腰斩给她陪葬吗？一旦西楚破城，黎民百姓又该怎么办？”

沈伊川摇摇头，“现在的她还勘不透这些。”

什么意思？叶宁敏锐的抓住了她这话里的端倪，却也无暇顾及以后会怎么样，她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堵的厉害，“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