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甚?”赵长源应声转过来,手里还拿着件空青色交领袍。
吴子裳坐在卧榻边,光着两脚踩在脚踏上看赵长源,好奇:“你晨起眼睛为何不肿哩?”
“哦,”赵长源淡定转回身继续选外袍,“因为我睡觉前没有坐床上数钱。”
“……”吴子裳瘪起嘴无声喃喃两句什么,继而也起了卧。
不知为何,开平侯府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更曾不知有多少次因赖床不愿起闹得鸡飞狗跳,经过昨日后,她现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睡懒觉。
本以为不用净新茶便是无事,孰料刚在小偏厅用过早饭没多久,赵长源在清点要带回自己家的东西时,老二赵长穆的夫人和老三赵长美的夫人双双前来问候。
幸亏吴子裳离家前她们没嫁进侯府来,离家后每次回来她和这两位夫人关系也就平平,不然称呼从她喊她们“二嫂”、“三嫂”变成她们唤她“大嫂”,那该有多尴尬。
那厢里吴子裳在正厅和两位“妯娌”闲聊,赵长源在斜对面东屋收拾东西,不时到门口掀开暖帘往正厅方向看一眼。
不听蹲地上打包他公子这几日住侯府随过来的衣物用具,见他公子心慌不定神,忍笑建议道:“公子莫是害怕新妇受欺负?不然您过去看两眼,或者让不看过去替您看一眼听一耳朵。”
不看和不言是赵长源小半年前从庄子里为吴子裳选来的小丫鬟,杏儿这些年被吴子裳用在生意上,吴子裳成日东奔西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让人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