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陶夫人看眼旁边洪妈妈,洪妈妈带所有仆婢轻声退下,保证院里无闲杂人。
赵睦点下头,须臾又应声:“不合适。”
面对渟奴的油盐不进,赵新焕多少也有些无可奈何,轻声叹息着放下手中筷,他与陶夫人对视一眼,决定改换话题:“过年时候,跑去看阿裳了吧。”
“是。”赵睦问啥答啥,承认得干脆利落,没有半个多余字。
赵新焕下意识又与陶夫人对视一眼,说不清楚从彼此目光中取读出哪种情绪,他犹豫片刻,问道:“今日你与耶娘实话讲,多年来心中所装之人,是阿裳?”
“是,”赵睦吃了蒜,口中辛辣绵延,方才摸出几片难吃的炒薄荷塞嘴里咀嚼,压在嘴里凉气冲喉,方勉强保证了此刻的清醒和冷静:“我知不可能,所以从未想过,不敢再劳父亲耳提面命。”
赵睦所有痛苦,来自于她的清醒和理智,身在官场,理智是好事,太过理智反倒显得有些绝情。
正是“儿子”的理智,让赵新焕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沉默片刻,赵新焕去腰间摸烟袋,摸到后又松开,眼角开始细微抽动:“是,是动真格,不是同父母说气话?”
“万不敢同父母亲长置气。”赵睦遇事和父亲无二冷静,不急说明,不急辩解,只是顺着父母对信息的消化程度而问啥答啥。
赵新焕用力搓搓逐渐抽动厉害的眼角,起身在院里踱步,赵睦和母亲安静地坐着,发现母亲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