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睦看见外头院里有人在搬桌椅,便听单耕问高仲日:“他们做什么?”
“打扫屋子,”高仲日语气轻快几分,掩盖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方才吏部公文送过来了,五寺丞调走一位,下面人依次往上走,长源补缺寺正啦!”
他自己则未升未调,还在原位置,这下可好,他与长源同期入大理寺,而今差距彻底拉开。
还没等屋里人拱起手说恭喜,赵睦忽然与寺正李雪瑞四目相对,又转头问高仲日:“吏部发来咱司的公文,是只有我司升调名单还是各部大名单都有?”
吏部习惯如此,同性质公文同收同放。
“公文名单我看过,只有我司擢调迁任情况,”高仲日不解:“怎么了?”
“同我厮跟【1】去趟太学馆!”赵睦拉上高仲日直接往外奔去。
随着满头雾水的高仲日被拽出屋门,李雪瑞也反应过来,招手单耕起身朝外去:“长源去太学查倒底哪路大神仙赢过苗同军,当上了那让人搭性命的六博士首席,咱俩个亲自去趟广文馆,我倒要看看,那两条人命究竟是挡了谁的道!”
不着家,“儿子”说差事忙,越来越不着家,陶夫人连关心都无从下手,即便偶尔见了面,坐下来吃个饭,渟奴始终表现得平静且正常,除去人越来越瘦,越来越无悲喜。
渟奴随她舅,生来长梨窝,又与她舅的漂亮大梨窝有所不同,渟奴只在开心笑起来时梨窝才会现出模样,加上这孩子脸上惯常没太多表情,素日温和内敛,说话平心静气不急躁,而今梨窝干脆好似隐居起来,全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