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董之仪眼里有种无奈一闪而过,搭在书封面上的手默默收回,身上轻快愉悦气息悄然退散,稍微低下头去,嘴角勾起抹自嘲苦笑:“是,家母喜欢打牌,也常找关系好的官宦女眷一起组局。”
“一般都玩多大?”赵睦从斜挎包里掏出询问录。
又准备从算帒里摸笔墨时,被董之仪打断:“可否不写笔录?我说的这些话,没有证据,我也不会出来当人证。”
“……见谅。”赵睦眉心有一个轻微上扬的动作,手离开算帒:
“苗同军自杀原因有二,其一即是千两银的虎皮钱,债主拿刀削着他后脑勺讨债,鸡血狗血泼他家满院,
我们去查,放虎皮钱的人也只是说是苗同军借钱不还,今个上午始弄清楚,这钱原来是苗万氏所借,用来和以令慈为首的国子监高官夫人们打牌。”
放虎皮钱的人不认女人在借条上用的印,苗夫人为帮她男人疏通关系平仕途,遂偷了丈夫私印,借下高利贷。
苗同军在遗书中把一千两归于赵盼飞勒索,其实也有因由,结合苗夫人口供,乃是说,董夫人曾在牌桌上说过暗示的话,赵盼飞口中所说祭酒府的关系,其实便是指的董夫人。
苗万氏把两边话相结合,苗同军明白过来赵盼飞这样嚣张跋扈,原来背后有祭酒府在撑腰。
是了,手底下两大副手赵盼飞和索吟的事,祭酒董公诚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家人也极小可能未参与其中。
“抱歉,”董之仪深深低下头去,“我帮不了你,赵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