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中,恁厉害,恁是官老爷,”谢岍把胳膊往男子肩膀上一搂,一副自来熟的哥俩好样,下巴朝案发户方向抬:“第二户,喏(那)是谁家?”
男人不屑地想挣开谢岍,结果发现这大高个的胳膊似把千斤重的铁钳,牢牢把他钳住,挣扎不得。
男人间的较量很简单,力量对比,高下即判,矮个子男人觉着自己输了,没面子,黑下脸:“恁给我松开。”
“爷们儿掰这样,咱个好好说话,”谢岍笑,满身阖闾匪气,比□□大哥还像大哥,摸出个令牌拍进男人怀里,“我问啥,恁答啥,皆大欢喜。”
男人拿起令牌看,乖乖哩,大理寺!
“原来是同僚,”男人换上谄媚笑颜,恭敬把令牌还进谢岍手中:“兄弟恁尽管问,在下绝对姿(知)无不言!”
谢岍对这前倨后恭态度见怪不怪,指指第二家再问:“喏个(那)是谁家?”
“太学博士,苗同军家。”男人不假思索,又好奇:“咋,他死啦?!”
“咦,”谢岍拍他胸脯,只那么一下,直把人拍得咳嗽,“恁咋知嘞?恁杀哩?”
“呀!!兄弟可不敢乱说!!!”男人吓得腿软,连连摆手:“喏家就两口俩,上莫(没)老下莫小,连个仆人都某(没),他媳妇成天不出门,还是个阅(药)罐子,要寻死早死球了,这些年都好好活着嘞,那可不就是不想死?他家死人,只可能是苗同军想不开。”
想不开?死者想不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