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喜宴开始,进青庐陪伴小鱼儿的吴子裳,被喜婆们照规矩请出去吃席。
小鱼儿只是庶出,嫁进窦门后,父亲赵新焕只是来露面走个过场便照规矩离开,后续事宜由赵睦兄弟三个照脸。
窦家给开平侯府娘家人安排了五六桌,挨着他们窦家本近枝,都成了亲戚,遂也没严格意义上进行男女分席。
既知窦家门楣稍低,行事可能与开平侯府平日接触的那些高门世家间有所不同,赵家三兄弟也不较真,能担待多担待,遂把同来的家中两位小妹赵首阳和吴子裳,分别安置在他们兄弟三人中间插空坐,也免得有谁吃了酒近前来冒犯。
其实老二赵瑾此刻不适合来出席这般大喜场面,冬葵和……冬葵新去,一尸两命,连尸体都不知在何处,他此刻,得体客套的笑容里带着血泪。
没办法,他既掌开平侯府世子印,这种场面事便必须代替他父亲出席,他母亲上官夫人把他逼来,说是得要窦家人认清楚,谁才是以后开平侯府的掌权人,让窦家别站错队。
老三赵瑾看来,母亲此举纯属多此一举,虽说小鱼儿婚嫁事宜是由同林院操办大头,可那不是应该么?
同林院掌管家权本就该操持这些,这是本分,五妹小鱼儿在其蓁院那边长大,自然与其蓁院亲近,这是人之常情,赵瑾搞不明白母亲究竟在争抢什么。
多年来,明明人家陶夫人压根没搭理过母亲的“寻衅滋事”,母亲还非要锲而不舍地单方面与陶夫人较量高下,母亲许多行为,此刻看来有些像跳梁小丑,但赵瑾说不得什么,他是儿子,不能怼脸上说母亲过错,这是不孝。
开平侯府和窦家的姻亲,可以算是窦家高攀,此刻侯府三位嫡子尽数在坐,酒席间不免有人来结识,所以与其说这是小鱼儿和窦家子窦家曜的成亲典礼,不如说这也是场盛大的人脉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