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吴子裳盖在外袍下的手搭住赵睦小臂,劝道:“人还是要继续往前看的,不能总活在过去。”
她以为赵睦腕上所戴物,是已故的贺家姐姐所赠。赵睦长情,这点吴子裳一直都清楚,比谁都清楚。
今个要为小鱼儿送嫁,府里比平常更要开始忙碌,外头嘈杂声依稀传进其蓁院,洪妈妈已带人进主卧,该是母亲已起身,赵睦用舌尖顶上颚,方才在院里静坐个把时辰,想了好多好多,此刻牙齿都是凉的:“阿裳。”
“嗯?”
“你喜欢儿郎,还是女郎呢?”
“什么?”吴子裳没听明白哥哥的意思。
东天边泛起鱼肚白,苍凉初光跃上檐角和墙头,刺破黎明前的湿冷和凉雾,赵睦望着院里彩饰红绸的装点布置,问:“哥哥问你,你将来,是想嫁与儿郎过日子,还是想与心怡的女郎肆意人生呢?”
吴子裳嘿嘿笑,眼皮都没挣开:“你还在生气呀,静女亲我真的只是因为做游戏,哥哥你太小题大做了。”
赵睦没有解释,耐心道:“若是抛开王静女呢,你怎么说。”
“我喜欢哥哥,”吴子裳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近乎呢喃给自己听:“我喜欢哥哥,哥哥不喜欢我,那就算喽,我不想和别的男人睡觉,也不想和别的女子交好。”
“乖,莫要说气话,不想很快嫁人便不嫁,咱们慢慢找好郎君,找好女郎也妥,哥哥都没意见,你迟些成家也好,回头等哥哥成亲,还得要你给你嫂子端喜盆哩。”赵睦抬手,摸了摸阿裳脸颊,努力学着长辈那样叮嘱阿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