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人物,何等风流,偏少年遇见生死别。
赵睦越是情绪平稳,肖九越是于心不忍,忍不住试探道:“我听人说,阿兄以后不打算娶妻成家。”
闻此言,赵睦掀起眼皮看过来。
“……”肖九最不敢直眉楞眼与赵睦对视,低头去搅碗里粥:“是因为、因为我姐姐么?”
一提起姐姐,弱冠之年的男儿鼻头泛酸,红了眼眶,怕被赵睦笑话,赶紧低头吃粥做掩饰。
赵睦收好亲手写的“余林狱实录草稿”,古井无波道:“原因种种,非单一而就,你心中不要为此而有何负担。”
“……谢谢阿兄。”肖九低着头,脸埋在碗上,抽抽鼻子重复低喃:“谢谢你,长源阿兄。”
赵睦二十行冠礼,泊阳族老取字“长源”,赵长源。长河奔腾东入海,源头只为一眼泉。轻敛睦和蕴绵藏,静水流深社稷延。
赵睦也有些不习惯被人如此言谢,更不习惯别人在她面前露出那种,类似于受恩惠而不知如何报答的亏欠感。
她低头把草稿装进腰间蹀躞包,道:“若是要谢,那就把自己人生好好过,告慰你姐姐在天之灵。”
肖九咬咬粥勺,坚定答应:“我记下了,阿兄。”
在赵睦身上,肖九感受到了本该从他亲父兄身上得到的榜样感,依赖感,甚至是教引感,肖九诚心觉得姐姐这辈子半点没有看错人,长源阿兄非常可靠。
殊不知赵长源可以给足别个人依靠,唯独她自己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