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晦不敢回头,两手垂在身侧,指尖颤抖,语气冷硬起来:“你且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操心别人做什么。”
“这封书信是你亲手所写,我绝对不会认错你字迹,你不让我操心别人,”陶夫人展开手中信纸,上头字迹工整而飘逸,密密麻麻写满纸张,反问:“那你操心别人做什么?”
霍如晦转过身来,看见陶夫人红着眼眶,手里举着厚厚几张书信,果不其然,是本该在霍闻昔手里的“遗书”。
槽牙咬紧又松开,大医官准备抵死不承认:“你知道的,凡我过手病患,相关记录均详细在册”
“霍如晦,”陶夫人打断她,泪水蓄在眼眶中:“你承认一下就如何?”
二人间隔着十来步距离,近得只有十来步,又远得隔了二十余载春秋,那么承认一下就如何,承认一下,又如何?
决绝伤人话二十多年前说不出口,如今亦然,霍如晦装作冷漠地看过来一眼,犹如看一个不知所谓的疯子,而后,颔首,离去。
毫不犹豫。
是自己当年没有勇气,现今不过是在自作自受,霍如晦提着一口气勉力朝府里去,走着走着忽觉胸腔似被重物挤压,呼吸不上来,同时冷汗唰然而下,她用力吐纳,四肢却似没了支撑,人扑通就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大医官再一次清楚地记起来,当年,当年是自己先放弃的阿灼,对,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