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栋没回头,六神无主惨叫:“你们要做什么!”
“哈!”赵睦重重喘着笑出声,嗓子里发出类似破风箱的呼呼声,卡出一口痰用力吐旁边地上,喘气喘得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大声喊:“桓书记往前跑,莫回头!——姝凰,放心跟桓书记走,吾若放一个姓董之人追过去,你只管让佳音梦里来索我性命!”
须臾,夜色中“哇!”一声大哭响起,全程沉默的秦姝凰忽然趴在桓栋背上放声痛哭,她想不起来佳音是谁,可这个名字让她心里多年来积攒的痛苦全部翻涌上来。
旁边林子里休眠的鸟扑棱棱惊飞,浓稠夜色中,女子哭声悲怆而哀伤。
赵睦和高仲日本停下脚步,喘到不行,又散步般在原地踱起步,直到桓栋背着秦姝凰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前方,消失在黎明前的浓稠夜色中。
赵睦接过高仲日递过来的小水囊湿湿嘴,又小小抿口水缓慢咽下,终于停住脚步。
同样停下奔跑的高仲日用剩下的水洗了把脸,呛啷拔出腰间横刀,与赵睦一样掏出绑带,开始把刀柄和手绑在一起,以确保战斗中不会使武器从手中脱离。
这是他们小时候上武课接触到真刀剑时学的第一项要义:兵在手,可卷刃,可折断,唯不可丢。
赵睦先缠好绑带,大口大口呼吸着以图平复凌乱急促气息,打趣问:“杀过人么?”
“没有,”高仲日用牙齿咬着绑带打好最后一个结,喃喃道:“要失手杀死平民百姓,你说咱这官是不就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