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书桌前把字帖写一张又一张,甚至墨不小心弄到白t恤上,心绪仍旧有些难以稳下来。
朋友怕我去她婚礼后会听到些不好的话而伤心,我怕自己这副样子给她丢人,她劝我把头发留长已经有十二年之久,到头来我还是“她弟弟”的模样。
好吧,我是社恐,连家里小狗狗都不如——今个早上家门外来几条小田园犬,汪汪汪地喊我家那臭小狗出去耍,小狗们就一起出门耍了。
23、第二十三章
今年出春后岭南地区雨水多,天气回暖晚,荔农收成不好。
树上那点可怜的荔枝新进汴都东西二市时,三大冰窑的冰价欢天喜地跟着翻起来,户部有司衙门颁布数条令文调整市场,效果不理想。
荔枝炒着炒着进了“物贵于稀”的老路,连从二品大员赵新焕也是御前得赏赐才带回家些许荔枝。
此些地道岭南荔枝专供大内,今日天不亮刚从树上新鲜摘下,由冰砖镇着经飞马走驰道直入大内,向晚,皇帝赐荔枝给近臣,稀罕玩意转手到了赵新焕手中几枝。
往松寿堂全老太太处送些,两位主母夫人院里再送些就分个干净,赵新焕自己是单纯荔枝过手闻了闻味儿,男人在外遇见好东西也是半点舍不得吃,全带回家给老母妻儿尝新鲜。
赵睦为躲大日头特意迟大半个时辰才从书院回家,打小厨房院门外路过时,偶然看见吴子裳正趴在院里井台前往井里探头,左右半个看护之人都无。
大公子放下书箱三步并两步冲进来,揪住衣领把人从井台旁拎开,拧起两条黑眉问:“掉进去怎么办?”
吴子裳一见拎自己的是哥哥赵睦,咧嘴笑起来,指着压有十字撑架的井台道:“荔枝。”
赵睦松开手,顺便把吴子裳衣领抻平整,探头往井里看一眼,十字盖上栓有井绳,下头黑黢黢:“荔枝啊,今年算稀罕玩意呢,谁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