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珠子都快打到她脸上来了,她还得乖乖巧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真的蛮累。
吃完饭,赵新焕说还有话要和陶夫人说,赵睦拎走了围着陶夫人撒娇试图逗婶母开心的阿裳。
连阿裳个屁大点的孩子都看出来陶夫人不开心,赵新焕却在孩子们离开后把坠在腰间的纯金令牌咣当往茶几上用力一丢,冷声问:“见到她,开心了?”
陶夫人不言,觉得渟奴她爹简直不可理喻。
“说话,”官风严谨为人谦逊的中书副使赵新焕移步发妻面前,直视陶夫人,似个三岁孩童不依不饶:“阿灼,你回答我。”
二人离得很近,陶夫人甚至能嗅见赵新焕衣服上熏香的味道,左右躲闪不开,她宁可垂眸看着脚下也不愿意抬头接触赵新焕目光:“开心,不开心,你想听哪个?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赵新焕被陶夫人的反应激得无明业火翻涌,深深吸气后退两步拉开与陶夫人距离,抹把胡须勾嘴冷笑,罕见的情绪如此起伏,仲伤之言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以为霍如晦多年来不成家,还是在等你吧?”
霍如晦。
曾经再难听再恶毒的话语陶夫人也都听过,旧账翻来覆去也还只有那几项,她早已平静:“渟奴昨日与同龄少年在溪边洗澡,她倒底年少,心思未可谓全,还望你多留意一二。”
“她和贺家老九一起殴打荤平少君的事还没了呢!”赵新焕不知不觉提高嗓门,说完发觉失态,叉起腰在原地转了半个圈,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用力按眉心,声音重新低下来,人也跟着冷静下来:“抱歉抱歉阿灼,我不该,对,不该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