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绮梦没样没相地瘫着,垂着眼皮看容苏明,手肘搭在扶手上,食指在虚空中画了个圈圈:“我还不了解你这狗东西么,这么多年来每每议事结束后就都只吃这老三样,最多就是秋冬换玉米糊,春夏换小米粥,哎,这回的配菜吃炒西洋葱怎么样?”
容苏明用拇指指腹重重按了下单侧眉心,粲然而笑道:“我觉着你这是在整易大东家。”
朋友几个都知道,易墨就连切大葱都会流眼泪,何况是切西洋葱。
方绮梦箕坐似地摊直两条既长且直的腿,散漫道:“便是为难她又如何,谁让她之前自作主张把我抛除在事情外呢,该。”
“这般就不怕当真把人给惹恼了?”容苏明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出自己颇为关心的问题,高冷的小眼神竟也是控制不住地往这边瞟过来。
方绮梦无所谓道:“惹恼了又怎样,再原谅她跟和好就是喽,你不也跟你媳妇拌过嘴么,怎的还来向我取经呀。”
“唔……”容苏明弯腰把胡乱整理起来的一沓文卷塞进与大书案对角而放的茶几柜子里,咂嘴道:“我俩拌嘴回回都是我输,你不然你,不然你就给咱传授传授?就那种逢吵必胜的那种,”
逢吵必胜是什么鬼?
方绮梦噗嗤一声笑起来,脸上表情简直就跟听说某人放屁砸了自个儿脚后跟似的幸灾乐祸:“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们高高在上的大东家哈,咱们万能的容大人哈,她竟然向我请教如何在跟媳妇的吵架中占领上风这种白痴问题哈哈唔唔唔……”
方大总事满肚子的笑还没彻底从嘴里撒出来,嘴巴就被人严严实实捂住了。
待这人不再胡言乱语了,容苏明慢慢松开手,顺便还在方总的肩头蹭了蹭沾上方总口水的手心,道:“说认真的,你你你,你跟人易墨是罢……是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