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想摆摆手,道:“你素来晓得的,我虽爱凑热闹,但对人情往来着实不喜,容昭都不在家,那些与生意相关的宴席聚会,我去了也不能如何,只多认识几个内宅家眷,男男女女觥筹交错,只叫人觉着心累。”
华珺图给自己斟茶,笑道:“你就是懒呗,以前被你阿娘拽出去参加那个参加这个,也没见你敢说半个累字,如今可好,掌家后本该更加顶事的,你却被你那口子惯得愈发懒散任性了。”
“关她何事嘛,”花春想拍拍身上被如意弄脏的地方,温顺的眉目看不出丝毫别的情绪,“我懒这件事是天生的,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
华珺图若有所思地挲摩着自己的眨巴,须臾道:“六呀,你这是遇见什么事儿了罢?不然为何自我进来起,我就觉得你哪里不对劲呢!”
花春想讪讪一笑,挑眉道:“没事,真没事的,不过就是我自己带着孩子闷在家里,有些无聊罢了。”
“那个谁,”华珺图朝院门方向抬下巴,道:“那个大肚子的,没再来你跟前寻事罢?她还在这里住着没?”
花春想道:“容昭早就把人给弄走了……老华,难得今日天气宜人你来寻我,要不要下一盘?”
“嘿,来就来,”华珺图挑眉,开始挽袖子:“上次被如意捣乱,输你整整十七个子,今次定要赢回来不可,你输的话就请我吃……话说这个季节你家有甚好吃的?”
“唔,好吃的也还挺多,赢了我你随意上厨房挑选食材去,我做。”
……
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
在不知第多少封书信寄去朝歌而石沉大海后,方绮梦从苍州离开,取道相州,又在陈宿城逗留几日,终于在冬月中旬一人一马回到了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