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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捕、审理以及问罪等环节虽然看似各自分散,但当它们拼凑到一起时,那就是个天给的大大大功劳,但凡是参与其中的,无论官阶大小甚至无论有无品级,到最后皆是可以论功行赏的。

案子至转交提刑司问罪之前,负责主办的司台一直都是歆阳缉安司,主办人是温离楼,但鉴于温离楼那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老老实实在明面上放着——因办好此事而升官对她来说可能性不大,一些年纪够了但资历尚欠缺些许的人就闻着味儿往温离楼这里寻。

这日不巧,家中只有叶寒烟独自在。

“伯伯寻错地方了,”坐在院子里捣鼓莲花木雕的姑娘头也不抬,甚至懒得多看一眼旁边人:“您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郐基缉安司司正果缉安理理衣袖,这才张口说出踏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令尊温缉安?”

自打被叶轻娇接出收容司,至今不到半年时间,寒烟对这种“你爹是温楼”的话语已经产生了实质上的免疫,再不像起初是那般炸毛。

闻言,她淡淡地嘴硬道:“先父乃歆阳公府所前任文执正兆联,不姓温,也非武职,伯伯认错人了。”

果缉安微微挑眉,负起手弯腰过来看寒烟雕刻莲花。

他认真打量了小桌子中间放的木刻莲花船,片刻后沉吟道:“敢问,此物可是出自一容姓匠人之手?”

寒烟戒备地扭过头来,自下而上将中年男人好一通打量,握着锋利无比的刻刀道:“我家中现在无有大人,伯伯这般赖着不走我是会害怕的,我在此处喊一嗓子救命,声落就会有武侯冲进来救人,伯伯也觉得在歆阳惊动歆阳差不是件好事罢。”

胖乎乎的果缉安一愣,撑着石桌桌沿缓缓直起腰,弥勒佛般呵呵笑起来,面容愈发显得和蔼可亲:“诚然,温缉安治下的歆阳几近夜不闭户之境,说句不大中听的话来,老夫为官二十余载,却然头一次见到如书中所记之太/祖太宗朝般民风,你们歆阳,是座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