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页

“何时变得这般没耐心了你。”容苏明捉住花春想一只手,引她摸到方玉佩之上。

花春想微微一怔。

玉佩就佩戴在她自己腰间,寻常的蓝田暖玉,双面刻着万物欣荣,是去年年底容苏明从朝歌回来后送她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平素就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只因玉穗颜色与今日装束相配,这才戴了它。

“这不是你送我的玉佩么,怎的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那种情况,忙不迭低声顽笑道:“莫不是你的钱都靠它存取罢?那我可就真真儿地捏着你容大东家的命脉了……”

“某妻就是聪明伶俐呀,”容苏明双手按住那瘦弱的双肩,把人从自己怀里拉出来,淡淡道:“自丰豫成立至今十余载,除却置办家当的花销,我所有的财产都分散存在歆阳四大钱庄里,你拿着玉佩与户册便能任意存取——啊,存是我存,你只管取就好。”

有了这些话,之前好多东西就能理得通顺了。

“我知道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为了让我安心,是为了给我镇场子,”花春想摸黑解下腰间玉佩,直接把它塞进了容苏明怀里,“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东西我不能要。”

容苏明隔着衣料捏了捏那方玉穗还露在外面的玉佩,默了默,笑嘻嘻道:“真不经逗,玉佩这是不要了罢?我拿去给如意玩喽。”

说着转身就走。

今夜无星无月,屋里漆黑,仅有外面走廊下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出明亮,透过门窗照进来团团光晕。

那说走就走的背影,终于还是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中泄露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失落,是彷徨,还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