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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花龄肯定地点头,花春想悄悄竖起耳朵,却听花龄问道:“嫁进容家至今,我儿过得可畅意乎?”

花春想静默几息,语焉不详道:“如阿娘所见所知。”

人生大半辈子,年轻时无论是有心怀天下的治国之志,还是平平淡淡仅求家宅和睦平安顺遂,岁月洗涤过后,回头看,所求无非顺心二字。

花龄悟得此理,诚是以过来人角度看女儿的日子,道:“少时读书,大后成家,生子养育,操劳家室,可预观我儿余生顺遂。”

“阿娘希望儿若此,竭尽心力以求结果,如意了。”花春想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这般和阿娘说话。

就连这再寻常不过的关心,都变成了暗藏心思的不断试探,以前,她只是父母庇护下的孩子,无知且无虑,有朝一日终于懂了大人们说话时的笑容和深意,她却再也回不到无忧年少。

如意已听得懂自己名字,闻得“如意”儿字,哒哒哒爬来这边,盼着花春想的腿就站了起来,当真是成年人都羡慕不来的无忧无虑,“美美,大大咧?”

花春想收起笸箩,伸手把女儿抱到怀里,揉揉小家伙满头毛茸茸的刺手短发,道:“阿大给如意挣钱去了,挣钱买糕糕,如意吃不吃糕糕?”

“嗯,嗯嗯嗯……”如意想要什么时还是会从嘴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小家伙两手抱在一起,仰脸看着近在咫尺的阿娘,满怀期盼的小模样与容苏明六分像,尤其那黑且浓的双眉,就连上挑时的高度几乎都相同。

青荷忙端了几块如意爱吃的糕点过来,花春想捏一块给如意,小家伙拿到手里啃一口,丢到一旁,探身自己去盘子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