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她背后的那些人,比如把蔡细妹送来容家的那绿甲妇人,比如来会蔡细妹的这个男人,比如答应此事的蔡细妹的家人,比如绞尽脑汁想让丰豫低头的容党和吉荣夫妇。
男人把责任一股脑都推给蔡细妹,说她勾引,说她浪荡,说她恬不知耻,说她应当被浸猪笼点天灯,但求容家阿主饶命。
在蔡细妹六神无主且不知所措的哭求声中,容苏明心有不忍,单手按住了额头,吩咐候在旁边的扎实道:“去请表少爷来,今日他司台当值,就说家里进了贼,叫他带人来拿人。”
“喏。”扎实叉手唱喏,将手中砍柴刀递给保根,示意保根看好地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动弹不得的男子,他出门去请表少爷。
“不不你不能报官!”地上那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再次嚎叫起来,像条离水的鲤鱼,扑腾时候身上余肉晃来荡去,看得人恶心。
他嚷道:“你容大东家的女人大着肚子偷汉子,叫人知道你不嫌丢人啊,丢死人了好不好,你不能报官,你不可以报官的,细妹会一尸两命的啊啊啊!!”
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知道是谁刚才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的。
扎实已经跑出去了,男人徒喊无用,且声音惹人心烦。容苏明拧眉,叫保根和改样把男人拖去关在柴房,起身过去扶起地上的蔡细妹。
“你被人骗了,我晓得的,”容苏明把人扶坐到椅子里,无有半句问责,反而道:“当初在西就的时候,是谁把你带去我跟前的?或者说,你是如何到丰豫里做事的?”
蔡细妹被吓得不轻,满脑子的情情爱爱猝然消失,听着方才男人说的话,她终于回想起村子里那个偷汉子的女人被吊起来晒死在祠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