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鸣鸾罢歌舞。
方绮梦最喜这种热闹,甚至每年都是要在戏荷会上消它个千儿八百两粪土钱财的,可惜如今被叶轻娇叶先生圈在这处小院子养病,多走两步路都要被毕遥那个和她大姐姐串通好的家伙给监视着。
偏生那欠揍的容苏明还时不时来这里犯个贱,叭叭地说些外间新鲜事,更惹得出不了院子的人心痒难耐。
这日薄暮,蜡黄脸色稍有好转的人费尽心思打发走毕遥,自个儿正无聊地蹲在地上和一窝蚂蚁玩,结束医馆事宜的叶轻娇肩背药箱手提食盒推门进来。
“洗了手到凳子上坐着,”叶轻娇顺手把药箱放到院中小方桌上,然后往棚子搭就的厨房走去,边叮嘱道:“我再给你捉捉脉,看看药方需不需要今日就再更换。”
万盼病愈之人十分听话,待叶轻娇放好食盒出来,方绮梦已经端坐在小方桌前,手腕都伸出来搭在了号脉用的迎枕上。
她眨巴眼睛,对坐过来的大夫说俏皮话,道:“某下静候叶先生号脉问诊呦。”
炎炎仲夏,即便夜幕将落,空气中也依旧充斥着白日余热,叶轻娇搭在患者内手腕上的指腹却是有些凉。
察言观色是商贾本能,方绮梦见叶轻娇似有些心不在焉,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吊儿郎当道:“先生何故小手冰凉呀?莫非是来了小日子?唔,若是如此,以老朽之见,先生可以姜、红枣及花生等物为佐”
“乏力可改?”叶先生静静看一眼这位话多的病患,心中有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话快了,她道:“恶心胸闷厌食之症可缓?小解色如何?”
“呃……”方绮梦把另一只手上的水渍往衣裳上蹭,当真是毫不讲究,顿了顿,略起了几分试探之味,道:“你能不能一个一个问?我好挨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