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没料到,这一觉睡下来,叫醒自己的竟然是容苏明。
“我没做梦罢?!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你事情解决完了?”方大总事手脚并用爬起来,身上还裹着被子,肢体语言不尽能表达心情,她只好通过张大嘴巴来反应自己此时看到大东家的惊诧之情。
容苏明手里捏着封信,直勾勾递到方绮梦面前,“行至浔旺境内时,正好遇见云醉去往朝歌的官船暂停浔旺码头修整,船上有人托我捎封信给你,但是我想着你若抓紧时间去追一追,或许还能追得上那船。”
“!!”方绮梦脑袋忽然一阵晕眩,抓过信就往外冲,跑开两步又拐回来穿衣裳,“我告两天假,我爹娘寻我就说我到外面跑生意,一切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衣裳没穿好,话音没落地,追风的三姑娘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容昭挠挠手背,觉得不用方绮梦说她就已经猜到了一二。
改样正好敲门进来,“阿主,外面都安排好了,二房三房请您朱雀画舫一叙。”
“如此,”容苏明抄起手和巧样一道往外走,下楼梯时,她突然低声问身后的人,“巧样,你还记不记得我爹的模样了?”
未待巧样回答,容苏明短促地冷笑了一声,“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甚至连阿筝的模样也快忘记了……”
而那些要挣扎的,要获取的,要舍弃的,要选择的东西有太多太多,时间久了,人就会被困在某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笼子里,连冲出去的想法都妥协着想放弃。
民不与官斗是其次,他们容家祖坟上冒青烟才出来个像容昱那般大的大官,容家人为了容昱以及容氏的面子,私下里矛盾就算再大,他们这些人明面上也总要过得去。
去过一趟朝歌后,见过堂兄容昱后,容苏明还是妥协了,她的骨气,她的执着以及她的坚守,似乎统统败给了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