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有了孩子的人,说话时语气就不能温软些么,”兰氏似怒非怒嗔容苏明一眼,脸上笑容多少有些尴尬,毕竟是热脸贴冷屁股,“切莫把外面那套带回家里来,在外头眉开眼笑,对家里人却没句好话,这多伤人心呐,”
转而朝花春想,微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苏明就喜欢整天板着张臭脸,跟谁欠了她千八百万银子似的,来,跟婆母说说,嫁进来后苏明可曾欺负过你?今儿有婆母在,给你做主让你欺负回去……”
“适可而止罢,”容苏明扶花春想坐进椅子,单侧嘴角挑起冷笑,“被人唤声老太太还就真当自己是我娘了啊,我娘在下面陪我爹呢,您去么?”
兰氏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忍了又忍还是没敢和容苏明针尖对麦芒。
她深知自己今次前来是有求苏明,如何都不能和苏明闹僵,被噎两句难听话又何妨,反正苏明和她老子容觉一样,是个嘴硬心软的。
不知来这里前花春想和容苏明商量了什么,容苏明又答应了什么,这边眼瞅着这人情绪急转直下,花春想及时握住了她的手。
清秋轻寒,秋夜寂潺,容苏明的手果然一片冰凉,和上次两人同去堂前巷时几乎一模一样,花春想握着这只既凉且微微发抖的手,再一次觉得自己低估了容昭和其母之间的恩怨。
“苏、苏明有些话你不能这么说,”兰氏忿忿且怯怯,有些心虚又有些不甘心。
敛袖坐到花春想对面的椅子里,视线闪躲几下后半垂下眼皮,好一副悲戚戚模样,“那姓萧的贱蹄子才喂你吃几口饭啊,我才是真正生你养你的人,”
兰氏追忆道:“那时候你太小,不记得事,那年寒冬腊月啊,外头到处都是冻死的人,你爹只给咱们娘俩留了三两银子不到,一门走就再没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