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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各种味道混杂,方绮梦未辨别出那是各种酒,待满满的一盏酒凑到嘴边,她这才嗅出来此非酒,而是醋。

手里动作未停,她当着廖妈妈面将一盏白醋仰首吃尽,好看的眉眼毫不顾忌地挤在一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方总事缓了片刻,方举起空酒盏,朗声喟叹道:“好酒!”

与宴者无一不跟着发表意见,多是争先恐后称赞方大总事的好听话。

廖妈妈酸得后牙槽发软,心说自己可以有交代了,却见方绮梦伸手从食案上的烧鸡身上拧下个鸡腿。

咬下一口尝尝味道,她把鸡腿放进旁边未用过的干净碟子里,眯起眼角,凑过来低声道:“此酒味美,天上人间绝无仅有,方某惭愧,骨里酥鸡腿一个,聊表回谢之心意。”

一张卷成小卷的银票悄无声息被塞进廖妈妈手心,廖妈妈脸上的笑容明显又添了几分其他情绪,勉勉强强才没露出为难之色。

“如此,方总事有好事可莫忘了我廖妈妈!”廖妈妈接过鸡腿,口不对心地匆匆退下。

房门再度被合上,廖妈妈听见里面传出方绮梦拍桌大笑的声音,真真是好不高兴。

屋里有人配合道:“一壶破酒就想攀丰豫的大总事,也不知是谁家把牛犊子放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方绮梦喊了声吃酒,屋里继续方才的舞乐,伶人的唱腔带着南派的婉转清脆,断断续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