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明闭着眼打了个哈欠,眼泪顺眼角流下,没入鬓发,一痕湿意淌至耳朵,“以前不是没试过,只是后来才知道,她那种人,若不是一次性摔到谷底,她是不会悔改的。”
扯来袖子摸去脸上泪,她偏过头来问:“捧杀之事你见过罢?”
“见过,我二叔父家的老大,”花春想说,“原本好端端个读书苗子,脑子灵光,念书用功,本该有大好前程,却硬是被好听话堵住耳朵蒙住了眼……”
这样的结局自然不会好,她往被子里钻了钻,“怎么这么冷呀,你冷不冷?”
“……是有点,”容苏明动动身子,肩膀离开花春想前额,低低道:“这都四月中旬了,夜里竟然还会凉成这样。”
“是呀。”花春想应了一声,片刻无话。
俄而,她两手捧在自己胸口,气声问:“你做生意这些年来,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难还的人情?”
容苏明认真想了想,答到:“没一下子就弄死丰豫的,如今都被丰豫弄死了。”
“你这人……”花春想无声一笑,裹紧身上锦被,困意又袭。
容苏明没吭声,花春想果然很快又入了梦乡。
方才那几句你来我往的对话,朦胧得好似发生在梦里,翌日醒来,不知谁还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