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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女儿说过丰豫想吞下花家香的事情后,方绮梦的爹方夫子靠在太师椅中连抽了三袋旱烟。

“爹爹,您到底怎么看这事儿嘛。”方绮梦盘腿坐在地上,把她爹辛苦搭的玲珑宝塔拆得七零八落。

青烟缭绕中,方夫子蹙眉,眯起的深邃眼眸让脸上的皱纹更加显得沟壑纵横:“此谋,于丰豫前途而言,当是有益无害。”

“有益无害有益无害,你们脑子里难道就只装着银子吗?”方绮梦她娘闫夫子啪一声合上手中书册,边驳着方夫子的话,边顺脚将玲珑塔的某个小榫卯零件踢回到小女儿跟前。

她问小女儿道:“苏明成亲和你们筹谋的这件事,到底有无干系?”

“大概……大概是没有干系的罢,”方绮梦拢拢脚边的一堆零七八碎,试图将玲珑塔重新搭起来:

“年前我们不是走货进了趟川中么,许太太就是那时候给苏明说下的花家女,苏明回信拒绝了,可我们回来后才发现,人许太太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撮合那俩人。”

方夫子翘起二郎腿,嘴里噙着烟袋嘴儿问道:“你们俩嘀咕花家香多久了?”

方绮梦歪头扣着榫卯:“去年三四月份的时候……”脑子里蓦然一道白光闪过,方总事抬头看她爹爹,波澜不惊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容苏明连她姑母都算计了?”

方夫子悠然晃着脚,并不吭声。

“苏明就是雪地狐狸托生的,瞧着可爱无害,招人喜欢,实则是又狠又狡猾,”闫夫子起身去书架前找书,叹道:

“这些年来,除却咱们老方家爷仨,苏明没算计过谁?就连对她许家那亲表弟,她不也是半掺亲情半糅利么,梦梦啊,苏明对你没的说,你可不能干那些天打雷劈的事。”

“嘿嘿,”方绮梦短促一笑,漫不经心答非所问道:“算计我,她怕是脑子被驴踢了又被人下了降头才会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