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管事正好从楼下上来,恰巧听见总事在骂大东家,当即就吓得两腿哆嗦心如擂鼓,忙不迭退让到旁边,叉手给炸毛的大总事让路。
“裘管事来了,”方绮梦从旁路过,给裘管事回叉手礼,丝毫没有刚才骂容苏明的厉害劲儿,换得好一副正经嘴脸:“大东家正在等着您呢,从西市来一趟不容易,您快快里头请罢。”
“是是是,多谢大总事提点,多谢……”裘管事客气寒暄,后背已经冒汗。
方绮梦直行离开,往西边自己的地盘儿走去,裘管事偷偷瞧她背影。
方绮梦——这个女人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平时行事风火,瞧着不大靠谱,实则城府深不可测,且智计应事之速非比寻常,自大东家而下,丰豫理事管事近百人中,未有一人能与之匹敌。
这样一个人都能鞍前马后地跟随大东家办事,可见大东家更是山外之青山、楼外之高楼。
他裘标虽年过半百见多识广,但却不能保证行事说话不被大东家看穿真伪。
来前辛苦准备的那套说辞看来是用不上了,还是见招拆招罢!
公务室的门未关,裘管事从门下就开始告罪,委屈得带上了哭腔:“大东家!大东家恕罪啊!!”
几息后,容苏明的声音才温温和和从里面传出来:“裘管事言重了,进来细说便是。”
裘管事迈步进去,送茶的人刻意又等了片刻,才端着两盏茶从隔壁茶水室进大东家的公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