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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苏明来到正堂上,伸手揉了揉黑犬毛茸茸的头,将桌角那张让权书拿起来粗略扫了几眼,从头到尾不曾分眼看花春想。

随手将让权书叠起来装进自己袖兜,容家主道:“我未及迈进和万堂的院门时,就清楚听见屋里传出来的吵闹声,以及花春想的凄惨哭声,花二爷千万莫要说,诸位那是在跟花春想逗着玩。”

花春想还缩在椅子上,黑犬貌似还想凑上前,被容昭一把揪住脖子上的皮项圈。

她点着它的狗脑门,带了笑腔指桑骂槐道:“狗东西呀狗东西,没看见都把她逗哭了么,莫忘了你家主个睚眦必报的,再大胆往前凑的话,仔细扒了你的狗皮做脚垫呦。”

黑犬听懂了人话般,呜呜两声乖乖坐在容昭脚边,不再往花春想跟前凑,尾巴半圈住容昭的脚,黑珠子般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其它人。

“好伙计,”容苏明赞许道:“原来就连你这个畜牲也都知道,开玩笑吓哭你家主母的话就会没有好果子吃,行,还不错,没白往你身上花银子。”

丰豫大东家行事如何,歆阳商贾间多有传闻,花老二深知花家香惹不起丰豫,又被容昭这几句别有意味的话一刺激,忙忙解释道:

“原来这犬是容大东家带来的!便是这黑犬吓哭的小春想,与我们有何干系?况且这里有半屋子的女眷在,容大东家纵大犬入内,难道就不怕——”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容苏明微微提高了声音,不容置疑打断花老二,神色由温和转为俨肃:“非是我纵犬入内,而是这黑犬带我来这此,花二爷!”

随着容苏明话语出口,蹲在她脚边的大黑犬双耳微向后靠,喉咙里发出低低咆哮声,目不转睛盯着花老二,好似一个持刀抱盾的士兵准备随时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