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抱在身前沉默片刻,隋让说:“娘亲若再不说话,儿就要和先生坦白了。”
乔秉居转来视线看亲王,只见亲王笑意温柔,环着岁长对隋让说:“我知道你想让你娘亲说什么,你们的文牒户册之所以至今办不下来,使你无法上学,是因为京府衙门无权问理穆氏子弟的身份牒册。”
“可我不姓穆,”隋让望着亲王,声音越说越低:“我以前姓秦,只是后来他们不喜欢我了,就不让我姓秦了。”
其实乔秉居和两个孩子的文牒户册还被亲王压在宗府没有办理,宗室想让隋让岁长以义子身份入端亲王脉,或者干脆把两个孩子落在乔家或相府,以保证这两个孩子将来不会对亲王与王妃的亲生孩子构成威胁,宗室考虑的是家族平稳与血脉纯正。
亲王并不怎么在乎宗室的考虑,亲王知道乔秉居的想法并且也准备顺着乔秉居的意思把两个孩子落到外面,只是事到临头时,亲王心里生了妄念。
怀里咔嚓一声细微轻响,亲王不动声色抬手接住被岁长咬掉的糖葫芦渣,温柔说:“不姓秦就不姓秦,他们不喜欢你不是你的过错,你现在有了别的选择,可以选择跟娘亲一样姓乔,甚至,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我一样姓穆。”
隋让看眼亲王又低下头,捏着手嗫嚅说:“我不敢,我怕先生也不喜欢我和弟弟,奶奶说过,我和弟弟是拖油瓶,没有人会喜欢的。”
隋让口中的奶奶是乔秉居的前任婆母。乔秉居心里重重一沉,在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日子里,她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孩子被居心叵测的人灌输了多少不可思议的想法。
亲王不烦不恼,说:“你和弟弟已经回来家里好几日,可有感觉先生不喜欢你们?”
隋让说:“先生一直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欢我们,但是其他人都对我们很好,对娘亲也很好,我觉得先生是好人。”
“谢谢你的肯定,”亲王说:“如果你也能喜欢先生,先生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