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站不起身,冷汗一瞬浸透了身上油腻腻的布褂,几个山匪闻声匆匆赶来。
“大哥!”
他们围成一团,举目张望。
又一枚石子毫无征兆地射来,正中提着几匹新布的男人,接二连三有人倒下,手里抓着鸡的山匪当即吓得将战利品全扔了出去。
黑黢黢的夜没有尽头,不见人影,也没有鬼魂,但他们无端心虚,各个都双腿发软。
“什么人!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时璎步下无声,深邃的眉眼间隐隐透露着厌恶,但更多的是悲悯。
“操!”
领头的断了腿,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剁成肉泥,他一拳捶在身边人的大腿上,“愣着干什么!把她给老子乱刀砍死!”
刀光映亮了一张张贪婪丑恶的嘴脸,时璎没有佩剑,她将手揣进兜里,只摸出几颗糖豆来。
好像是寒止塞的。
又好像是她特地给寒止留的。
左右和寒止分不开关系。
时璎只吃了一颗,甜味在唇齿间绽开时,几滴热血溅到了窗纸上。
小院后。
被扑倒在地的少女挣扎着抓起手边的石块,一下砸破了身上那禽兽的额头。
色胆包天的男人被砸得火冒三丈,半边脸都被淌下的血染红了,他揪住少女的领口,抬手欲要扇,突然肩头一痛,整只胳膊在眨眼间就被卸掉了。
寒止从房顶上跳下来,路过男人时,没有施舍丁点儿眼神,她走过,身后轰然倒下的肉|体撞在泥面上,再也不动弹了。
血色窗纸外只有时璎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