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璎不是害怕寒止,只是四目相交时,她脑海空白,没有看清爱人的眼。
时璎无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
但这一退,寒止千疮百孔的心才是彻底碎了。
在场分明有这么多人,却没有一处能接纳她。
寒止阖上眼,折松派山顶的风没有摘月峰的刺骨,她在这里度过了二十三年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寒止没有心力去恨,去怨了。
她再睁开眼,人还是站得笔直,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压弯她的脊骨。
“寒无恤!你给我走!”
戒真忽然开了口,他勃然大怒,“我看你今日上山,就是想要将折松派闹得鸡犬不宁!你居心叵测!”
“我和阿荼阴阳两隔,当年若不是那老东西瞎了眼,我们几人何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师妹想要掌门之位,我想要和阿荼长相厮守,你想要逍遥自在,浪迹江湖,可是到头来,谁如愿了?!阿荼已经走了二十多年,我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
寒止看了时璎最后一眼,权当作告别。
她转过头,笑意淡薄,“寒无恤,我本就要哄得时璎信任了,你偏偏要坏我好事,赤阴宗落在你手上,真是不幸。”
寒止要把时璎摘干净,她不要自己的美玉蒙尘。
“你当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吗?”寒止挑衅女人。
女人屈指吹了声亮哨,山林间一瞬冒出了数不清的药人,戒真转头一看,发现了好几个眼熟的面孔。
他们都是四阁中的翘楚。
“寒止,你觉得,这百余人一起上,你们有多少胜算?”女人得意道:“你们都会如蝼蚁般被我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