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峰山脚。
人皮灯笼里残烛半熄,冷白电光将九天撕出了无数道裂口,闷在黑云里的雨落不下来,树林间猝然弥漫起了一层诡异的冷雾。
“那是什么?”
看守山门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人,瘦子指着冷雾里那一道影子,“好像是个人。”
“什么时辰了,哪儿有人敢来摘月峰,你是昨儿喝高了吧。”
胖子眼都没抬,他细细擦拭着手中的玉哨,宝贝似地捧在手里。
“是个女人。”
瘦子还是死死盯着前方,果然,翻涌的冷雾里走出来一个身量欣长的女人。
胖子顺势看过去,当即吓得站了起来,“什么人!”
山风过面,寒止撩起眼皮,扫了眼山门牌匾,本该刻着“赤阴宗”三个字的,不知何时又换成了“摘月峰”。
冷风吹动袖口,寒止素白的腕骨若隐若现,她从冷雾间走来,周身寒气不散渐浓。
“来人报上姓名!否则休怪我等无礼!”
胖子又吼了一声。
“寒止。”
寒止很平静地说了自己的名字,看守台后却炸开了锅。
“她姓寒!老天爷!你敢得罪少主?还不把人放进来!”
“什么‘寒’,万一是‘韩’呢?”
瘦子按住眼前快跳起来的人,大声问道:“可有腰牌!”
无人应她。
瘦子转过头去看,夜色空荡荡的,一个大活人眨眼就消失了。
“操!见鬼了吧。”
胖子连忙闭上眼,“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不得已进了赤阴宗也就是在这儿看大门,左右不过是前几天偷吃了八个黄窝头,要索命也别索我的命啊……”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半晌,再睁眼时只见瘦子已经跪下了。
“你做什……”